薯意山水
这些年我们吹着漂洋过海的风,哼着怀旧的老歌,一直生活在凡尘的俗世间,习惯于岭南小都市的繁杂与浮华,内心已很难获得一丝丝的安宁了。疫情与内卷的当下,想要随心随性的生活,踏访名山大川,泛舟西湖东海,都感觉是一份奢侈,也是遥不可及的话题。每日下班后,尝试让烦燥的已心归于平静,在阳台的小花园里,远眺冥想,可这世间万物万念,尘归尘、土归土,仙神就是不理我…
做监理的老刘从湖南老家带回一些红薯给我,满满的一小口袋,长相标准的,只只挣扎着化为美食,馈赠与轮回。而有造型奇特的两只因不曾被选中,躲在墙角偷偷的发芽,长出一片片嫩绿薯叶,逃过蒸煮一劫。一开始未曾留意,红薯枝叶长着长着,高了,多了,大了,竟有几分说不明的盆景韵味出来了,于是找来一方弃之未用的石盆,搭配一块从工地上捡的腊黄丑石,姑且放在案几上浇浇水,唤名“薯意山水”养着。
虽不能比美清秀隽逸、瘦漏透皱的竹石盆景,但我的“薯意山水”摆在案几上,陋鄙之中竟也能彰显出一丝丝的高雅韵味,不仅有美感,而且有了几分艺术的气息。
薯意山水,每每欣赏时,个中美好,不言而喻。乐衷于每日精心伺候这特殊的食材盆景,看着用极其简单元素融合,造就的一盆小景,其实不正是一个人对待事物从繁华走向净土的一种表达方式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