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鹃篇

cool李 2161 字 9个月前

1.

生来有幸,但我以此为辱!

2.

她叫杜鹃,长的很可爱,是我喜欢的类型,也是我见过所有女人中第二个使我有感觉的女人!

她说她对我的感觉也是如此!

可那种感觉也就只能停留在感觉上。毕竟她是他人妻,我是她人夫。当然,条件允许的话,我们可以有进一步发展,可世人会大义凛然的说这“不道德”,我笑笑,我不敢说话!

所以,我们隔江相望。

牛郎织女一年还能相见一次,来个翻云覆雨,我们,对不起,毛都没有一条。

第一次相遇,我们就互加了微信,也就那么简简单单一眼,却难在离开目光,这感觉有种妙不可言的禅境在内。

当天她给我的第一条信息,很直白,“我喜欢你”,我这老男人竟有点小激动,手指飞快的回复,“我也喜欢您”,之后微信平静了下来,我猜大家心里面都要消化消化这段情感,看似一场儿戏,但各自的第六感都告诉我们,这是真的,他/她不会骗我的,旅途开始了,却不知终点何在!

3.

“我喜欢你,看到你第一眼给我的感觉跟其他男人很不一样,这感觉前所未有”,她来信息。

“您不是第一个这样说了”,我回复。

“哦,看来你的情感生活很丰富多彩嘛”。

“别误会,这是气质,很多女人都说我很有一种特别的气质,很容易打动女人心”,我打趣道。

“嗯,也真的是,你气质真的很特别”,

“哪里特别了?”,我很好奇她的感觉。

“这东西哪能用文字来形容,我也形容不出来,要真说的话,眼神吧”。

“哦,难道是我眼皮一单一双?”。

“不是不是,感觉很特别的忧郁,让人觉得这个男人很有故事,让女人有种想呵护的冲动”,

“嗯,我故事是挺多的,想听开心的还是悲伤

的?”。

“最开心的是什么?”

“生了两个要债的小情人”

“最悲伤的呢?”

“娶了个不喜欢的女人”

4.

“每次都看您笑嘻嘻的,有什么开心的事啊”,我问。

看到我笑嘻嘻的我还能理解,有时候偷偷去看望她,没让她发现我,脸上都是笑容满面的,我故此一问。

“因为想到你啊”,她嘟起嘴巴,可爱极了。

“嘿…嘿…”,我笑的很猥琐。

“难道像你啊,整天愁眉苦脸的,都不帅了”,她一本正经。

我假装又囧了。

“na, na, na, 刚说完又来了”,她用手刮了下我鼻子,“开心也一天,不开心也一天,那开开心心每一天不好嘛!这样人生岂不有意义多了”,

“杜姑娘,教教我呗,您是怎么做到的?”

“装的呗”,她叹口气。

“哈哈”,我摸摸她的狗头,笑的眼中带泪!

5.

“你喜欢我吗?”,突然有一天她发了这样一条信息给我,女人有时真莫名其妙。

“我不喜欢您”,我回复。

“哦,过了保鲜期了,就知道这样”,

我能想象她失神的样子。“我还没说完”

“说吧,上帝在呼唤我呢…”

“我爱您”

微信平静了很长时间。

“什么时候升级了?”

“这要告诉您的吗!”

“你这混蛋,我心差点碎了”

“谢谢您的夸奖,不过您放心,您的心我会拿针小心翼翼缝回去的”

6.

“您发信息用的是“你”,我发信息用的是“您”,您知道为什么吗?”

“哦,这不是一尊称嘛?”

“那“你”和“您”有什么区别?”

“不就多了一个“心”吗”

“那份量可重多了,您在我心里沉甸甸的”

“我~好~感~动”,杜鹃说的酸溜溜的,配合那夸张的鬼脸,我看痴了。

她看我咪咪笑的色样,两手交叉捂胸,身体向后一仰,“你想干嘛?”

嗷…我变身狼人,双手虛捉,向她靠近。

“来啊…谁怕谁”,她站起来,故意波挺屁股

翘,靠,我鼻血直流,赶紧逃跑。

“哈哈哈哈”,她笑的好开心。

7.

那天深夜,她的信息来个不停,说话的语气和平常不同,我猜她喝酒了,事后她也承认那晚是喝多了,原因是和X先生吵架了,他摔门而出,她等到孩子们睡着了独自喝闷酒,后找我诉苦,年轻的时候如何认识他,怎样为他付出一切,不顾家人反对如何跟他私奔,为了他生了小孩如何付出,赚到点钱他如何去花心,吵架的时候如何打她。

信息一条一条闪现,我沉默看着,没有回应,她需要一个发泄口,我把我的情感代入她的世界里,感受她的前半生,这个女人,到底独自经历了什么,承受了多少,没人在她身边陪伴她,安慰她,每个夜晚流了多少伤心泪!她说为了小孩她不会离婚,当然,哥哥也是,一辈子也就这样了。

最后,微信安静了,我不确定她睡了没有,回了一条信息,

“杜姑娘,好梦,有我呢”

“李先生,我爱你”

“我也爱您,杜姑娘”

8.

晚上偶尔没事做,我都会去步行街,我的死党在那里摆地摊经营人生,我们会抽着烟喝着肥仔水谈生意经,聊人生,吹牛皮,看美女,其乐融融,

她来信息了,“哥哥,在哪里啊?”

“在步行街看美女呢,鹃儿”,我回复。

我们不知怎的养成了一个习惯,总是喜欢故意气对方,气的对方无话可说,气的对方差点与你绝交,气的让对方后悔认识自己。这不,又来了。

“哦,多美女吗?”

我感觉到了醋意,又想气气她,正好有个小仙女经过,我赶紧捉拍一张发过去,“您瞧,这前凸后翘的,哪个男人不喜欢”

“是喔,哪里像我,波小屁股扁”

“不错,不错”,

她打电话来了,我走开一段距离接了电话。

“你故意的是不是”,她明显带着哭腔。

法克鱿,搬石头砸自己脚了,我咒骂自己。

“哎,别,别哭,我错了,对不起,对不起”,我赶紧道歉。

“哼,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,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”

“对,对,杜小姐说什么都对”

“哎呀,还敢顶嘴”,我能想象这时她叉腰瞪眼流鼻涕的可爱模样。

“哎呦”,我惊恐一声。

“怎么了?怎么了?”,她很焦急。

“刚才有个美女对我含情脉脉,那眼神电力十足啊,我脚软了”。

“去死吧!”,她挂了电话。

我偷偷大笑,给她一条信息,“有您真好”,

她秒回,“你这个臭流氓”

“不怕流氓狂,就怕流氓有文化”

“不准在气我”

“好,下次再说”

“滚…”

“是,长官”

9.

我喜欢看书,听歌,她也是,曾有过这么一段对话。

“你最喜欢哪本书啊?”,她问。

“余华的《活着》”,我回答。

“啊,那本书啊,写的太悲伤了,我记得好像还有部电影”,

“嗯,是很悲伤非常,至今都不想看第二遍,也不想回忆书的内容,至于电影嘛,拍的还不错,可惜没有拍出小说三份一的精髓”

“为什么啊?”

“国家是一片欣欣向荣的,不可能发生这么悲惨的事的”,我打起了官腔。

“最喜欢的歌曲呢?”

“苏永康《爱一个人好难》”

“哇,这首歌是老古董了耶”

“嗯,那时候您应该还穿着开裆裤,哈哈,其实啊,这歌我17岁听到现在了,听第一遍我就爱上了”

“为什么啊?”

“随着年纪越来越大,我听出了一个真理,做夫妻的人往往不是最爱的人,最爱的人往往做不了夫妻”

她沉默了。

10.

“哥哥,以你的文采做这个太委屈你了”,杜鹃信息又来了。

“咋的,文采能当饭吃?能养活我女儿?”,我回复。

“唉…做丫又没富婆看上我,看上我的富婆又还没出现,要不,您养我。您想想啊,又能当苦力,又能当保姆,又能当保镖,又能暖床,又能下厨,您不开心了我哄您,您生气了我当出气筒,人又帅,又聪明,文采又好,又体贴,又细心,这样的男人哪里找”,我一个糖衣炮弹哄过去。

“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口,脸皮好厚啊”

“咋滴,犯法了”

“我哪敢养你,我还想你养我呢”

“包生儿子吗”

“生个篮球队都行”

我心里莫名开心,

“杜小姐啊,幸好您遇见的是我,要是其他男人,早失财失身了,您这么笨,我不在您身边如何是好”

“要你管,你是我的谁啊”

我心里失落,是啊,我是她的谁?

她知道说错话了,赶紧又回一条信息,

“李先生”

我没理她,

“哥哥”

我还是没理她,

“相公”

男性荷尔蒙瞬间爆发。

“注意您的言词,相公能随便叫的吗,笨娘子”

“我感觉要升天了”

“不批准,佛祖找我讲耶稣我都还没同意呢,后面排队的能绕太阳一圈了,您等个一百年吧”

11.

有段时间,我把自己封闭了起来,生意上的

事,妻子生病的事,杜鹃的事,生活上种种琐事要把我逼疯,晚上收好档,独身来到东江喝酒。

深夜的江边死寂悄然,我坐在岸边,喝酒抽烟听风看河,满天繁星下水波粼粼,月亮在向我偷偷诉说太阳对它的背叛,为什么总不能在一起,而要各奔东西。

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,你们不配,我残酷的告诉它。

“哥哥,又去了江边啊?”,杜鹃来了条信息。

“嗯”,我告诉她这段时间常来江边。

“因为我吗?”,她回复。

我不知怎么回答,不过我得承认,

“是的”,我回复。

“我过来陪你”

“不要不要,在家陪孩子和他,这么晚不然他又要骂您了”,X先生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。

“我觉得这样我们都好辛苦”

“是啊,下辈子做猫做狗都不要做人了”

“我们怎么办好?”

“活着凉拌,死了热拌”

12.

我们两个曾经很认真的讨论了个两兴话题。

“我们会睡一起吗?”,杜鹃看着我问。

我看着她,某些画面一闪而过,二弟不争气的抬头了。

我沉默良久,

“嫌我人老珠黄了?”,她神色黯然。

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。

“现在我们是精神出鬼,还有的救,一旦肉体出鬼了,我们就万劫不复了”,我说。

“还说爱我,你们男人不是有性有爱吗!”

“谁说的?耶稣说的?”

“你敢说不是吗?男人对于喜欢他的女人不是特别容易上手吗!”

“那是人渣,我不是,我想得到的是您的人,

您的心,要永远的在一起,而不是我们睡一起了,问您搞超了吗?舒服了吗?好了,我要回家陪老婆孩子了。不,不,这不是我想要的”

她沉默了。

“你会恨我吗?如果当时我不加你微信,不说我喜欢你,我们可能会是朋友,现在这样我觉得是我害了你。”

“不会,您若安好,便是晴天”

“看来要及时止损了”

我的世界坍塌了。

13.

杜鹃终于删除了我的微信,当我给她信息看到红色的感叹号,需要好友验证时,我蒙了

会,终于还是来了,我告诉自己,这个多愁善感的女人,得不到的为什么还要在一起,也不能为对方带来幸福,不是各自增加痛苦吗?

我站在她的角度思考着这个问题,我又何尝不是!

我理解,我非常理解,是时候放手了!

我打了个电话给她,没接,我在打,她接了。

“能出来见最后一面吗?”

她沉默了好久,我静静等着。

“嗯”

“我在江边等你”

14.

我守候在江边,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,看着缓缓的河流,我克制跳下去的冲动。

杜鹃出现了,我站在她面前。

她红着眼低着头不敢看我,我默默凝视她,不会再有机会了。

“嘿,杜姑娘”,我开口。

“你好,李先生”,她声音微微颤抖。

“咋滴了,要开开心心每一天啊,您教我的”,

“没有你的日子哪能开心?”

“是啊,没有您的日子哪能开心!”,我重复她的话。

“没什么我走了,我跟他说就出来一会”,杜鹃小声说。

我双手打开把她拥抱在怀里,深深的,深深的抱紧她,最后一次了,从此不再见面,我舍不得。

“明知道没结果为什么还要付出?我们傻不傻

啊?”

“我们都不是圣人,人生一世谁能没做几件傻

事!”

“嗯,有道理”,杜鹃抬起头,泪眼婆娑,“李先生,再见了”

我第一次亲吻她的额头,“不要说再见,说再见的还会再次相见的”

“那,李先生,拜拜了”

“杜姑娘,拜拜”

我们分开,四目久久凝视。

“能为我唱首你最爱的歌吗?”

“嗯”

她转身离开,做鸟笼里的杜鹃是她的归属。

我转过头,心在滴血,她的背影不能烙在我的脑海里。

“您说您还是喜欢孤单,

其实您怕被我看穿,

您怕属于我们的船,

飘飘荡荡靠不了岸…”